曾经有人问过,什么样的人是你心仪的?不假思索,回答:经历丰富,内在光明。然后呢?他继续问。回答:没有了。
人很难不经历事情,总是象一张空白的光盘一样,没有一点点痕迹。而且,这样的经历很少一部分是由自己选择,大部分时候,不得不屈从于时代,国家的背景,甚至一些你永远想不到的意外。承受这些,几乎就是人一生的命运组成。
在所遭逢的事情中持什么态度,就区别出了人和人。
其实很不容易,因为不是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理解。人不能理解和接纳的就会让自己迷惑乃至消沉下去。有的人,就是秉执着高贵或者倔拗,不顾身子劳顿,精神苦闷。有的人呢,谢幕到了暗处,用以维护自己精神世界的独立与尊严。还有的人,从来都不相信什么败局,仿佛就是一场牌,打得愿赌服输,然后潇洒收手。
我视最后一种人为内在光明。因为心理能量强,也许他们不懂得也不需要懂得眼前的世界,以及所遭遇,他们只是有勇气一遍又一遍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乐此不疲。他们不要别人的参考体系,只是在不断地修建和调整自己的坐标系统。他们貌似特立独行,桀骜不驯,实际上,比谁都敏感和柔软。不知在看不见的地方,需要多少努力来修复伤痕。
就像Larita一样,初嫁,比自己大好多的爱人,为了让他有尊严地告别,忍痛帮他安乐死,惹上官司;作为优秀的赛车手,她赢得了冠军,却遭遇不公正的除名,原因是,她是女人。在1929年的英国,这么一个美国女赛车手嫁给一时冲动娶了她的花花公子,进入了一个没落贵族家庭。本来两周的度假变得无休无止。她从最初的忍耐到最后的离开,貌似潇洒,内心有多少需要表达,但不想说的话?
开始,会惊讶为何把这个片子翻译成《水性杨花》。仅仅是保守主义的英国贵族如此评价美国工人家庭出身的女赛车手吗?看完了不仅莞尔。不就是个评价吗?让我翻译的话,肯定是许巍的那首歌:《象风一样自由》。有时候就是一个评价体系,足矣用某个字眼儿,某个词禁锢住人的心。
评价和评价是不同的,最后的探戈,是Larita离开之前的盛装之舞。仿佛诠释了整个影片。含泪走到丈夫面前,希望和他共舞一曲探戈,却遭到拒绝;急着解围的跛脚亲戚接过了她举在手中的香槟,被优雅从容的拒绝;平时邋遢,此刻却华丽登场的公公,和她共舞了这支曲子。仿佛用这样的具象来描述Larita的内心:本想委屈求全,却不被未谙世事的年轻爱人懂得,那也绝不会随意放逐自己的爱。只有深知世事的成熟男人,才有权利赢得她真正的灵魂。
经历丰富者,往往宽容。懂得世事的不易,也懂得人的努力和坚忍;内心光明,才永怀着勇气和信心,哪怕有片刻的消沉和困顿,也会义无反顾地跨越自己。
这样的人,值得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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