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本身,不仅是心态的表现,而且可以反作用于心态。《水知道答案》的作者已经用实验证实了文字的能量:同样的东京自来水,分装两瓶,一瓶天天赞美,一瓶日日辱骂。一段时间后,取水滴在零下低温瞬间冰冻,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冰花的形状。良言佳句,水愈清澈,冰花灿烂;污言秽语,水逐步恶臭,冰花也凌乱不堪。
这个实验,第一次听说时,是在新东方的课堂上,那个才华横溢的俄罗斯籍加拿大老师Sultan讲给我们。当幻灯片上打出两种不同冰花的形状时,学生中有低低的惊呼。Sultan讲完,说:“为何我要给大家讲这些呢?我想告诉你们一个事实,人体百分之七十,是水。”一语罢,久久的沉默,而后掌声热烈。在这样的恍然顿悟里,惊喜的泪水瞬间滑落。
他没有放过我们,接着说:“你以为,你只是学习了一门语言,只是一个交流的工具吗?你以为,你只是更多了解一个陌生国家的文化吗?不!你将用心说英语,就象你说你的母语一样,心中有爱,有大道,你的语言才会美,你的生命才会美!”他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金色的长发飘散,让我瞬间想起了一个身影,坚定无畏的目光,却是表达恩慈。泪水畅快流淌。这个之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人,4国外语熟练,开口就背诵《道德经》,纳闷他的聪明何来?
若干年后,在北川小镇上,为修女们作培训,这些年轻的姑娘们受到的教育非常有限,却个个悟性高得令我惊异。高学历的群体在心理学理论和定义中纠结不休,那些年轻修女却用仿佛经历几十年人生的通透读懂了其中最精髓的奥秘。中午吃饭时,我表示敬佩她们的选择,一个姑娘抬起头,从容地回答:“不是我们选择了上主,而是上主拣选了我们。”内心再次强烈地震撼,不仅为这样的谦卑,更为这样的豁朗。她们的悟性来处自有了答案。
内心纯净的人,有他自己的力量;内心强大的人,也有他的智慧。所以口出良言,下笔谨慎。唯恐自己所言所写,误导别人。这样的人,成为了最大的获益者。在说与写中,已经历炼得气息平和,行动从容。言行成习惯,习惯成命运。智慧之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洞开。成就了别人的眼睛和心灵,更成就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
过去了那么多年,仍然思念着Sultan,回忆着他的话语,常常在静思默想里就会热泪盈眶。离开这么久,仍然惦记着那些甘守神贫的姑娘,在北川的风雪里陪伴着创痛之后的人们。守护天使一般,让人难忘。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印证了话语和文字的力量。那归根到底,是人心的力量,是冥冥中不可预知的未来道路上,事先埋下的所遇。令人不得不敬畏上苍,不得不时时检点自己。如《易》之所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文字之美,心灵之美,最终,成就了灵魂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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